贾昀尧顺势说:“历代帝王的灵牌倒塌,臣以为是不祥之兆,定要严查才是。”
忘了这个贱人了。贺言心说。
“殿下,臣昨晚夜巡时,见到嫌疑很大者,为了避免殃及无辜,臣以为。。。。。。”
贺言要晕倒了。
“是我做的。”
贺言猛然抬眼看去,直直撞进纪清的双眼。
“本王欲祭拜先祖,不慎打翻烛台。侍卫前来救火,不幸死于火海,本王幸生。”
时下一片静寂,甚至无人敢大声呼吸。
“皇叔。。。。。。”纪烛打破了静寂,颤抖着说,“这时候还是。。。。。。莫要说笑了吧。。。。。。”
“恭亲王以为,本王在说笑吗?”纪清眯起眼。
他没有。贺言想。他在顶罪。
莫项道:“殿下还是不要轻易担了罪责,案子仍需要查。。。。。。”
“本王看起来难道像是受人要挟吗?”
这事还能与莫项交涉,他这么承认了,还怎么登基,这不是前功尽弃么!
“殿下。。。。。。”贺言开口。
“是我做的,这四个字很难懂吗?”纪清不容置喙地打断他,“到此为止,定罪吧。”
纪烛讷讷地说:“皇叔乃天家子弟,怎能轻易定罪?此事还需再商讨。。。。。。”
莫项道:“不如将摄政王殿下暂囚于王府,至案件水落石出,再请定罪。”
纪烛试探着看向纪清,这人极平宁,只看向贺言一个人。
“就这么办吧。”纪清说,结束了对自己的审判。
恐惧摄住心脏,贺言接住座上这人漠然的视线。
剩下的议事贺言一个字也没听清,他耳中轰鸣,眼前有光点躁动,脑海一片空白。直到下朝,贺言眼睁睁看着禁军把纪清押至他自己的府中。
理论上贺言是不能探望的,可莫项还是默许,把他放进去了。
贺言推开门时,纪清平宁地坐着,见他来也只是抬眼扫过去。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贺言咬着嘴唇说,“明明还有机会转圜。。。。。。你在朝上这么说,践祚的阻力该有多大!我们已经做了那么多,只有一步之遥了!!”
纪清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真的要到这一步吗?”他看见十五岁的自己问,“你那么爱他。”
“去伤害他!”年纪更小的纪清嚷道,“像他伤害你那样伤害他!”
康武元年的纪清摇头:“如果他不爱我,拿什么伤害他?这是悖论。”
“他确实不爱你。”十三岁说,“你不知道棋子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吗?”
“你这是自相矛盾。”十五岁说。
“你在想什么?”贺言的声音柔下来,他抓住他的肩膀,红着眼眶说,“还有昨夜,你想问什么?告诉我,你怎么了。。。。。。纪洵川,我很担心你。”
熟悉的茶蘼花香涌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