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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辱负重(第2页)

楚月安暗叹一声,刻意避开顾少室防线,转而调动白子直扑边角,想要占得几分实地,可每当他的棋子将要落定,顾少室仿佛早知他心中所想,总能提前一步堵截,看似随意,却恰好掐住了他的棋路。

不过半局,楚月安原本张扬的棋势渐渐收敛,而棋盘上局势胶着,白子在黑子的层层设阵之下勉强扑出一条生路,却仍是岌岌可危,他迟疑半晌,忽然抬手,将一枚白子落在天元正中。

这一步极险,天元位四通八达,却也最易被四方棋子围剿,他明知顾少室擅于布网,却偏要在此处破局——既是赌他想不到自己会行此险招,也是想知道,这位被谢乐知拿来斥他的“师兄”,究竟会如何应对。

“嗯?”顾少室讶异一瞬,抬眼看向“白子穆”,他神态仍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波澜不惊,唯有鬓边几缕碎发被汗意打湿些许,衬得他本就清瘦的面庞更显清俊,甚至有些脆弱来。

他不动声色摇摇头,“倒是有几分魄力。”嗓音依旧温和,落子的动作却快了几分。黑子稳稳落在天元白子右侧,看似只占了一角,却像颗楔子,悄无声息钉死了白子往左突围的路。

楚月安心下一沉。

只是没等他细想应对之策,顾少室的第二枚黑子已落在天元下方,与那右侧黑子形成呼应,隐隐有合围之势。这时楚月安才惊觉,哪里是他主动走了一步险棋,分明是顾少室暗暗引导他到此处,此时竟成了顾少室收紧罗网的契机。

“小公子,”顾少室抬眸,面上带着点柔和的笑意,却藏着不容错辨的锐利:

“这步棋,是不是走得太急了些?”

楚月安输得心服口服。

只见“白子穆”自嘲一笑,他那带着些苍白病气的容颜难得鲜活了几分,却很快消散,衣袖遮着修长手指,将指尖白棋投入棋盒,竟是直接投棋认输:

“甘拜下风,不愧是顾丞相。”

顾少室自与谢乐知下过棋后便难逢敌手,此时见了能与他打得有来有回的“白子穆”,有了些惜才之心,挑了挑眉:

“小公子这便不下了?”

“白子穆”腼腆一笑:“丞相叫我‘白止’便好,只是这棋,胜负已分,确实不必再下。”

顾少室却是不置可否,摇摇头:“棋数未尽,怎能轻言胜负?”

楚月安:“然既知必败,何必自讨苦吃?”

“何来必败之说?你不过错失一手,而棋盘之上,变数从来都在落子之间。”

楚月安抬眼看他,话中似有深意:“丞相以为,此时局已过半,而尚有变数?”

顾少室温和一笑,也不知有没有听出他话中深意,点头,抬手将楚月安投回棋盒的一枚白子拈起,轻轻放在棋盘边角的空位上:

“你看,此处尚有生机,若能弃掉那枚天元孤子,转投此处薄弱之地,未必不能逆转局势。”

楚月安顺着他动作看向那枚被放回的白子,瞳孔微缩。

可这一看,更是让他心头发紧:

因为顾少室不仅看出了他的棋路,甚至连他没有察觉的退路都看得分明,这份洞察力,比棋艺更让人心惊。

他心里警惕更上了一层,不动声色掩去眸底的复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袖:

“丞相目光长远,白止自愧不如。”

“只是晚辈性子急,既已落了下风,便没了扳回的耐心。”

顾少室看着他苍白面容上那抹转瞬即逝的失落,忽然想起十多年以前,谢乐知曾在重重宫闱之间,告诫他的话:

“川行,作为棋手,你既要懂如何进攻,更要明白如何在绝境之中等待时机。”

他指尖在棋盘边缘轻敲了敲,声音无端放软了些:

“你若不介意,我们二人不若再下一局?这一次,换你先手。”

楚月安抬眼,撞进顾少室温和却坦荡的目光,心头微动。

他原是为了试探而来,此刻却被顾少室这份坦荡的惜才之意和扶持之心触动,虽这本是他所求,但当真面对,竟生了些惭愧。

以及,面对如此难得一见的对手,楚月安自然不可避免被勾动了棋瘾,只是面上仍维持着腼腆模样,迟疑道:

“这。。。。。。会不会耽误丞相正事?”

“无妨。”顾少室将棋盒往他身前推了推,眼底带着几分期待:

“能与你对弈,倒是比处理那些公文有趣得多。”

白子尧早被顾少室叫松竹找了由头打发走,此刻鉴心亭内唯有他们二人,就连渚溪那边的清谈会也人声渐息,此刻清风徐来,二人隔桌相望,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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