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一个密不透风的关系网。
苏欢欢朝她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客套的弧度,但那笑意根本没抵达眼底。
“这位是?”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忽冷忽热的。
陆觉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哦,这是喻妙妙,我朋友。”
“喻妙妙?”
苏欢欢轻轻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嚼碎了咽下去。
“原来你就是能一个电话过来就让我们陆总裁推掉所有会议立马赶过去的喻妙妙小姐呀。”
苏欢欢说,“久仰大名。”
喻妙妙敢发誓,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比骂她一句“贱人”还难听。
她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哎哟喂,这下还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喻妙妙没等她任何反应,转身就走。
她突然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像跗骨之蛆,死死地钉在她的背上。
不会有错的。
离宴会以外的花园处。
刚上完洗手间出来的喻妙妙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周围感觉不是很对。
一个个低沉嗓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在看什么?”
喻妙妙猛地一回头,撞进一片深不见底的紫罗兰色眼眸里。
陆鹤卿。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慵懒又禁欲。
喻妙妙说:“不是让你帮忙照看鱼宝吗?怎么跟上来了。”
陆鹤卿说:“看你脸色不太对。”
是的,就是从进入这个宴会开始,她一直能感觉到一双寒冷的视线,盯得她脊背发凉,喻妙妙感受到了一股十分阴湿的鬼气。
在她快要找到那条尾巴的时候,就被突然出现的陆鹤卿转移了注意力。
喻妙妙从空间里掏出了个罗盘,手上掐了个手诀,问了一句:“你奶奶属什么的?”
陆鹤卿说:“属老鼠。”
他本以为在直播间她是为了人设或者热度才做出这般装神弄鬼之说,眼下没有镜头,又没有别人居然还是这种人设。
他才不信喻妙妙会看什么牛鬼神蛇。
“喻妙妙,我看你是入戏太深了,连自己都骗了。”
这会儿的喻妙妙也懒得理他,左右已经撕破脸了,大不了过不下去她又跑了罢了。
指针在疯狂地打转,像个失控的陀螺。
最后,它不是指向某个方位,也不是指向某个角落。
它直挺挺地,指向了陆鹤卿。
她伸出手指,在罗盘上轻轻一敲。
“属鼠,生于甲子年,纳音海中金,不是桑拓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