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凡对南宫大能的质疑,秦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再无话说。
“圣皇子,你有听说过青铜仙殿吗?”叶凡又询问猴子。
圣皇子仔细思考,不确定的说道:“我父好像提过,那里很神秘,但具。。。
深夜的东京,空气里还残留着雨水洗过后的清冷。街灯一盏接一盏地亮着,像是城市在低语,不肯真正入睡。他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一杯温热的茶,水汽袅袅上升,在夜色中散成薄雾。远处高楼的霓虹光晕模糊了天际线,而头顶的星空却罕见地清晰??或许是雨后大气通透,又或许,是他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茶杯边缘留下一圈淡淡的唇印。他低头看着,忽然笑了。这笑容很轻,像一片叶落在水面,没有惊起波澜,却让整片湖有了温度。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笑过了,不是为了安慰谁,也不是为了掩饰什么,只是因为??此刻,他觉得活着很好。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没去拿。他知道是谁。这几天,阿雅的消息总在深夜准时抵达,像某种默契的仪式。有时是一张照片:北海道某间小书店的角落,一本翻开的诗集上压着一朵干枯的樱花;有时是一段文字:“今天有个孩子问我,如果世界不再需要‘声音’了,那我们还会说话吗?我说会,因为我们想。”他知道她在记录这个新世界,用最柔软的方式,把那些曾被忽略的瞬间一一拾起。
他不想打断这份宁静,于是任由手机静默下去。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与自由的气息。他闭上眼,听见楼下便利店门口自动门“叮咚”一声,有人买了关东煮,笑着和店员道谢;听见隔壁公寓传来钢琴声,断断续续,是个初学者在练习一首简单的曲子;听见远处电车驶过的轨道震颤,像大地的脉搏。
这些声音曾经是他穿越无数世界时拼尽全力想要逃离的“平凡”。可现在,他却贪婪地听着,仿佛每一记声响都在提醒他:你还在这里,你是真实的,你属于这片土地,这个时刻。
他回到屋内,重新打开录音机。那卷“WasteTape#001”已经被收好,取而代之的是一盘全新的磁带。他在标签上写下:
>“给那个曾在深渊里独自哭泣的女孩:
>今天我路过一所小学,看见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画彩虹。一个男孩说,蓝色应该放在最上面,因为‘天空才是家’。另一个女孩反驳说不对,红色才最重要,因为它像心跳。他们吵得脸都红了,可最后还是手拉着手把所有颜色涂满了纸。
>我站在旁边看了很久。我想告诉你,争论也可以很温柔,分歧也能开出花来。
>这世界不完美,但它正在学着好好说话。
>??那个一直记得你名字的人”
他按下录音键,声音平稳而温和:“你好啊,林晚。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只是……突然很想和你说说话。”
录音机沙沙作响,像风穿过麦田。
“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去了一趟镰仓。那里有座很小的神社,藏在竹林深处,连地图上都没标注。我去的时候,正下着细雨。石阶湿滑,香炉里的灰被风吹散,像一场无声的雪。我在拜殿前站了很久,看着供桌上的一束白桔梗,花瓣上还挂着水珠。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有些祭拜,不是为了祈求什么,而是为了承认:我曾被某个人、某个瞬间深深打动过,所以我愿意停下脚步,为它献上一点时间。”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摩挲着磁带边缘。
“就像你现在听我说话一样。这不是祈祷,也不是汇报。这只是……我在。我存在,并且我想让你知道。”
窗外,一只夜鸟掠过月光。录音机继续运转,忠实地捕捉着他每一句看似无用的话语。
“我开始理解你了,林晚。你不是天生就该背负全世界的声音。你也曾是个会害怕打雷、会在日记本上画小动物的女孩吧?可你太早学会了倾听,以至于忘了自己也有权利沉默。但现在不一样了。‘回声平等’不只是技术的胜利,它是千万人终于敢说出‘我也需要被听见’的结果。卡尔的父亲回信了,他说他听了那段录音,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去了儿子小时候住过的房间,把墙上撕碎的画一张张捡起来,粘好,挂在客厅。他还发了一条公开动态:‘我不是个好父亲,但我还想试试。’”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你看,改变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它发生在一句道歉里,一次回头里,一顿烧焦的晚餐里。它发生在母亲哼跑调童谣的夜晚,发生在陌生人递出一把伞的瞬间,发生在一个人终于敢说‘我撑不住了’之后,另一个人轻轻回答‘我在这里’的时候。”
他关掉录音,将磁带小心翼翼地放进盒中,标签朝外,摆进柜子。这一卷的名字是:
>“ProjectEcho-WasteTape#002”
>(回声计划?浪费磁带第二号)
然后他坐回书桌前,翻开笔记本,继续写:
>“我们习惯把‘伟大’定义为拯救、牺牲、超越。可真正的奇迹,往往藏在那些被称作‘浪费’的时间里。
>浪费一分钟看云变形,
>浪费一句话安慰陌生人,
>浪费一整天陪一个老人讲过去的故事。
>这些事不会登上新闻,不会改变历史进程,也不会带来任何实际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