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乙凫偏着头,手指不安分地想要摸摸她身上挂着的一串铃铛。
“之前我救过他们的性命,这些杀千刀的,到现在都不肯把真实身份告诉我。”花寨将杯盏往桌上一磕,乙凫随之惊了一下。
“哦,沈三就是沈丛呗。”乙凫终于如愿以偿的抹上那串铃铛,冰凉细腻的触感,那雕琢的模样看着不像这荒蛮之地的东西“可小公爷的字确实是济川。”
“你说什么?”花寨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你说这沈三就是那个杀人如麻,权倾朝野的沈丛?”
乙凫抬起头,因为惊吓那双眼睛更加圆了几分。
“可是,你应该早就知道啊?花寨姐姐,小公爷给你的钱袋上有相府的梅花印记。”
风骤然吹开虚掩着的窗柩,黄沙瞬间迷了眼睛。
花寨渐渐眯起眼睛,嘴角也不自觉的勾着“有趣,真是有趣,瞧着是个傻子,倒是心思通透。”
“我?傻子?”乙凫不服,指着自己又问了一遍“你说我是傻子?”
“乙凫是吧?”
“嗯。”
“真是有趣的女娘,我记住你了。”说罢花寨伸手摸了摸乙凫的头,摇着手中的扇子,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上楼去。
“不要与她走的太近,小七。”
乙凫听到阮元瑜的声音扭过头去,不知何时阮元瑜已经站在那里,佝偻着背轻声咳嗽,乙凫上前替他顺了顺气,搀着他坐下。
“沈丛也这么说。”
“花寨同我们都不一样。”阮元瑜接过乙凫递来的水,看着乙凫听不懂的模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同沈公住在一处?”
“嗯。”乙凫点点头。
“之前也是?”
“嗯,”
阮元瑜沉默不语,乙凫不知缘由,只是感受得到他心绪的波动,说道“他没有欺负我的,还给我好些吃的。”
他依旧不言语,手中转着茶杯不知在思考什么,许久阮元瑜说道
“如果有机会,小七,你会离开沈丛么?”
乙凫觉得此刻先生看着自己的眼睛中,不似从前,暗流涌动的情愫她看不懂,只觉得这应该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乙凫思索了片刻。
“我不知道,我害怕他,可在他身边我过得又很开心。”
“小七,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么?如果你可以远离京城,寻一处山野自在的过活,你可愿意离开?”阮元瑜的声音逐渐染了几分急躁。
远离京城,自在,好遥远的事情。
乙凫托着脸,小脸皱起,回答道“我没想过,我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