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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开门所见(第2页)

“我昨夜敲门时你怎么没想到是你的错?”贺言把目光散开。

纪清不语,贺言又问:“怎么这么香?”

“熏香不小心放多了。”纪清撒谎道。

“也是。一个连门都忘了开的人,我不能指望他会用熏香。”贺言阴阳怪气地说。

“。。。。。。是。”

“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当时很生气。”纪清撒谎道。

“急火攻心和精虫上脑居然能如此和谐地存在于一个人身上。你让我怎么评价你?”

“我该把门打开。我知道你很生气,骂我吧。”

认错态度良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贺言有些语塞。明明已经准备好一肚子要骂的话,此刻竟哑火了。

贺言轻声叹气,目光由埋怨变成苦涩:“还是因为宋家吗?”

“不要再提宋家了,好么。”

“你不能抗拒我的靠近。”贺言捧起他的脸颊让他们对视,“难受归难受,你得给别人一个陪着你的机会。”

“昨夜。。。。。。我很狼狈,我不愿让你看见我。。。。。。”这句是实话了。

“有些东西需要一个人深思一个人消化,而有些东西是你自己解决不了的。这就是我到来的意义。”

两个人完全是鸡同鸭讲。纪清心想。

贺言坚定地说:“你昨天只问了我的态度,至于剩下的话,现在告诉我。”

纪清瞳仁颤动一瞬,面前的这人紧紧盯着他,让他喉咙泛出酸意。

看上去他们要先解决第一件事了。

“。。。。。。我就当我没有母妃了。”

那些回忆与执念随着昨夜呕出的血,已经脱离了他的躯体。这是他为母家痛苦的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了。

“纪辰死之前专门告诉我,梧桐是位很好的母亲。因为他提了你的名字,我当时愤怒至极。”贺言顿了顿,“但现在想,你是因何诞生,又是如何诞生,不会影响她爱你。”

“她和木槿是不一样的,她是你的生母。若她只把你当作计划的一环,盐漕失案后你对纪辰没了作用,她在静宁殿里就该结果了你。所以,她是梧桐是真,她爱你也是真。或许只有你们共处时,她才会把自己从纪辰的棋盘里抽离出来,她只是母亲,小清的母亲。”

纪清苦笑:“康武元年时,纪辰会如何看我。。。。。。”

“他看见你时应当愧疚、恐惧,想到自己干过的事而自杀。若非如此,他就是没有人性。如果他敢怜悯你,甚者,以为你好笑,就根本不是人。这样,你何必在乎一个畜生的看法?”

“至于沈文、莫潮之流,原本不知宋紫被‘替换’过,不必再提。而宋怀霜,害了她的是纪辰,不是你。就是梧桐杀过她的家人,那也不是你。她说你是伥鬼,更是胡搅蛮缠。”

“太后害死了夏氏太子妃,纪烛却不恨先帝,因为先帝一个字也不知晓。如你清楚宋紫的身份还去查案,那才叫伥鬼。可你不知。你我和她本都是纪辰的受害者。”

“她一定要把假宋家昭告天下,而我们绝不可能把你名义上的母家从宋家变成‘假宋家’,这才是我等与她冲突的根源。”

“那梧桐骗我的时候,说她的姊妹或温柔或清冷的时候,说云平的风花雪月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我会知道一切!”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她是宋紫,希望你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母族,和一个填充你梦境的故乡。”

“她对于皇子的了解全部来源于纪辰,她给你的都源于她亲眼见证的前车之鉴。所以你不会变成纪辰,你能健康地从静宁殿里走出来。”贺言笃定道,“我想,她会希望你幸福。”

“。。。。。。知道这些之后,我不幸福。就算他们都死了,我也不会幸福。”

贺言岔开话题:“其实,我昨夜本来打算回府的。我走进门时,除了侍卫,府里的下人们都已就寝,只亮了几盏灯。我毫不费力就清楚听见,风吹过院中桃树时,逐渐干枯的树叶发出簌簌响动。”

“自打我记事以来,尤其是上学之后,我家很少这么安静。我爹追着我打,我娘抱着胳膊看戏,我姐给罚跪的我送东西,赵茯苓走来走去,贺行充耳不闻地看书。与那些几房几房的大族比不了,但胜在我和我姐太吵,鸡飞狗跳,没个清闲时候。”

“我进了卧房,躺下。我想起,你我在房上喝酒被贺镜发现,她揪着我的耳朵质问我的那一幕。这样的场景再也不会有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离开家。我早就过了离家出走的年纪,也不再有我能与之争执的长辈。我又问我自己,贺府于我而言还是家吗?有关家的回忆永远留在府里,但那里已经不是家了。”

“你总是在问‘什么是家’。可自古天家多无情,你想见臣服的头颅,想要九五至尊的印玺,就要明白何为父子相残,兄弟阋墙。”

“但话又说回来,心非木石岂无感?不能因为有了便于争权夺利的血统,就要求一个人放弃七情六欲,这是胡扯。”

贺言吐出一口气,轻轻地说:“所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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